本帖最后由 双城记_ 于 2013-11-25 09: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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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初中作业也疯狂 (一)
《地球科学》这门课即将对矿石章节进行测试,为了为此做准备,我开始看该章节的笔记,在我对着笔记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13岁的女儿,艾斯咪,给了我一个建议:死记硬背,而不是逻辑推演。笔记的开头是这么说的:“矿石有晶系,这些晶系是由遍布矿石表面的轴线的长度界定的。”我问艾斯咪这些笔记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把她做家庭作业“秘诀”传授了给我:死记硬背。
艾斯咪在纽约市实验中学上8年级,这是曼哈顿切尔西街区一所不错的公立学校。自从去年2月份她开始在这里上学以来,我和妻子就发现她的家庭作业非常多。我们是从加州的太平洋帕利塞兹搬过来的,当时艾斯咪在布伦特伍德的保罗·列维兹特许中学念书,她在那里的家庭作业也很多。我发现,在这两个学校,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向老师或校长提出家庭作业的问题,他们就说,这是州政府的要求,作业必须要涵盖一定数量的内容。有一套标准的考试,包括学生、老师和学校在内的每个人都要通过这套考试来评估。我对应试教育以及《有教无类(No Child Left Behind)法案》的讨论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我女儿每天晚上做家庭作业从8点一直做到半夜才能睡觉,她到底在做什么。在开学期间,她平均每个晚上要做3到4个小时的作业,只能睡六个半小时的觉。
有些晚上,我们强迫她上床睡觉,但她假装睡着,然后又起来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第二天早上,她的精神很差,筋疲力尽,但依然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学校。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作业把她变成了缺乏睡眠的年轻僵尸?于是我决定替我女儿做一周家庭作业。
周一
到下午晚些时候,在踩着截稿日期交了一篇杂志文章之后,我非常疲倦。我不想做家庭作业。当我比艾斯咪早几分钟到家之后,我想推迟一周下周再开始,但后来我意识到艾斯咪绝对不能推迟她的家庭作业。
因此,当她告诉我当天的作业不多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我们有11道代数题(艾斯咪的代数课正在学多项式这一章,多项式这个词我有好几十年都没有听说过了)。我们还要看《天使的孩子(Angela’s Ashes)》这本书看79页,并“从看过的部分找出三条重要的、发人深省的引用,用一两句话来分析其重要意义”。还要准备明天的《地球科学》矿石这一章的考试。
阅读量之大让我觉得意外。我的谋生手段就是阅读和写作,但随着我人到中年,我的阅读量下滑了。所以,在一个看书心情很好的日子里,假如我喜欢我看的书,并且我不需要找出引用的段落,我一天可以看50到100页。看79页的书同时要挑出有用的段落,不论是看杂志文章还是做家庭作业,似乎都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但数学比我想得要容易。我们要做的就是简化方程,比如(–18m2n)2 × (–(1/6)mn2)合并成 –54m5n4,在数学上我再次因为得到艾斯咪指点迷津才掌握到窍门。我用了大约40分钟时间匆匆做完这11道题,甚至还纠正了艾斯咪做错的一道题(这也有可能是我过于自信了,或许是我错了也说不定)。
然后,我开始看《天使的孩子》,同时艾斯咪复习《地球科学》。由于我们只有一本书,因此我们决定分工、齐头并进效率更高。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天使的孩子》这本书,很容易看出这本书的吸引力何在。这是弗兰克·麦考特的作品,既引人入胜又乐趣横生,我曾经在《巴黎评论》的一次狂欢上见到他发表了一通言辞华丽的颂词向Peter Matthiessen致敬。但30分钟过去了,我却只看了16页,而此时,艾斯咪已经复习完《地球科学》了,需要我手上的书。
于是,我们调换了作业。现在轮到我与《地球科学》奋战了。艾斯咪课堂上用的教材简单地称作《地球科学》,作者是爱德华·塔贝克和弗里德里克·路德基。教材开始的作者介绍中写到:“塔贝克和路德基两人的合作可以用协同作用(synergistic)这个词来形容,在他们的早期职业生涯中,他们都觉得为非专业学生编写的教材实在是太有限了,这让他们感到非常失望。”于是他们挽起袖子,亲自动手,编了一本他们自己的教材,这段话好像其它每一本教材都是这么写的。硅酸盐这一章的开头是:“如果你再次看图1,你会发现地壳中存量最丰富的两大元素就是硅和氧”。我用了5分钟的时间才找到图1,它离硅酸盐这一节有12页。
硅酸盐之后是碳酸盐、氧化物、硫酸盐和硫化物、卤化物……不到20分钟我就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出去找艾斯咪,发现她正在客厅埋头读《天使的孩子》。我和《地球科学》又纠缠了半个小时,试图死记硬背而不是理解里面的内容,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决定我得先把阅读作业做完。由于艾斯咪正在用《天使的孩子》这本书,因此我合计我先把昨天开始看的小说《Mr. Penumbra’s 24-Hour Bookstore》再看63页。结果没看完,看了差不多15页,我就鼾声如雷了。艾斯咪一直到午夜过后才把阅读作业做完。
总用时:3-5小时
我已经记不得当年我上8年级的时候老师给我派了多少家庭作业。不过我的确记得我完成的作业极少,并且就算是做完的作业也做的很差。我的学习习惯糟透了。放学后我经常去朋友家里,有时候还会在那里吸大麻,之后回家吃晚饭;在欺骗父母说当天没有家庭作业之后,我可能会看一两个小时的电视。在1970年代后期的南加州,一个8年级学生没有任何家庭作业是完全可信的。
可是,倘若我女儿放学回来告诉我她当天没有家庭作业,我知道她一定在撒谎。她老师不布置任何家庭作业是无法想像的。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虽然人们普遍对美国学生在科学和数学方面落后于他们在新加坡、上海、赫尔辛基以及其它各个地方的同龄人感到恐慌,但全世界上课日的时间长度似乎都差不多。学年也没有延长。教师-学生比率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变化的就是,我们的学生要在他们自己的课外时间追上东亚的孩子。
我在纽约市认识的每一个家长都在谈他们孩子的家庭作业有多重。这些耶利米哀歌成了一种仪式,每次我们聚在一起,我们就会聊起孩子们的学业。
家庭作业是不是过重?
我们可以想象自己在办公室忙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家还要再做4个小时左右的工作—上学可以看作是孩子们的工作,并且从周一到周五都是如此。另外,艾斯咪每个周末也有作业。假如你的工作要求你加这样的班,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王鹏 编译)
周二
我11岁的小女儿劳拉对我用晚上时间和她姐姐一起做作业有些嫉妒。我告诉她,她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她的家庭作业还没有多到让我觉得有必要仔细考察的程度。她同意这一点,但由于我让她看她最喜欢的节目《美少女的谎言》,我觉得很内疚。
在我可以开始帮助艾斯咪做家庭作业之前,我参加的一个合作社的董事会开会,他们不顾我的反对选我为董事会秘书。
今天晚上的作业是:12道代数题、《天使的孩子》看45页,还有一个人文课文章,我们必须要按照《The Absolutely True Diary of aPart-Time Indian》的风格写一篇一两页长的文章,这是Sherman Alexie写的一本青少年小说。此外,还要复习西班牙语,明天有一个关于不规则动词的测验。
代数很快成为我最喜欢做的作业。也可能是我选的这周代数作业比较容易,不过像合并同类项、简化方程这些东西唤醒了我大脑中沉睡的一些数学细胞。另外,数学的作业量是明确的:12道题就是12道题。
西班牙语可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艾斯咪告诉我,我们必须要记住规则动词和不规则动词在未来时的词形变化,她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tener, tendré, tendrás, tendrá, tendremos,等等,旁边还有许多动词。我女儿非常厉害,她记住了词形变化。但当我问她动词tenermeans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意思是“拥有”),她重复了周一的秘诀:“死记硬背,而不是推理。”她不知道这些单词的意思。
我花了几分钟浏览这些材料,试着记住动词和词形变化的单子。然后,记住最常见的三个词形变化用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决定跳过不规则动词。
艾斯咪下午已经温习过西班牙语了,因此她一开始就着手那个人文课文章,她一直期待着这个文章。她给她的文章命名为《成为家中唯一一个理智健全的人的十大秘诀》。秘诀6:父亲说的话什么都别听。
我决定,我的人文课文章就是把我替她做家庭作业写成日记。时间很快来到晚上11点,我开始催促艾斯咪上床睡觉。她洗了个澡,然后在床上看了会书,11点40睡着了。
我溜进她的房间,拿走了《天使的孩子》这本书,接着我的进度继续往下看,一直看到120页。与书中麦考特家庭的艰辛相比,家庭作业过重显得不值一提。最后,我比艾斯咪晚一个小时睡觉。
总用时:3小时
艾斯咪上六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在凌晨一点半走进她的房间,我发现她两眼发红、疲惫不堪,做数学作业已经做了整整两个小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她的错,因为她把好几天的作业都累计到了这一天来做,另外也是因为作业量实在太大。一个作业是让她计算一系列图形的面积和直径,这道题非常复杂,就连我那在荷兰受训成为建筑设计师的老婆也是用了半个小时才得出正确答案。问题不是作业的难度很高,而是所需的计算量非常大。计算的内容包括类似78 13/64这样的数据,所有这些乘除都不允许使用计算器。另外一道题要求艾斯咪找出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当时我们住在加州--到美国其它各州首府的英里和公里距离。这一道题让我对这个家庭作业的价值产生了质疑。
在一次会议上,我问她的老师,这样的家庭作业用意是什么?
她解释说,这种跨学科—在数学课上学地理--的学习在当时很流行。她还补充说,到艾斯咪那个年龄,她应该知道了美国各个州的首府了。她还说,当在课堂上提问德州首府是哪个城市的时候,艾斯咪的回答是德克萨斯城。
但你教的是数学啊,我回道。连我这么大的人都不完全知道各个州的首府。这位老师依然不为所动,说她觉得家庭作业量很合理。如果艾斯咪觉得完成作业很困难,或许她应该转到补习班。
当天晚上,在一位家长寻求野外旅行的监护人的邮件往来中,我在收件人列表中去掉了老师的名字,改变了邮件主题,我问班上的其他家长,他们有没有觉得孩子的家庭作业过重。
没过几分钟,回复蜂拥而至,有的说,“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只有我觉得如此呢”,还有人说,“我儿子每天做作业要做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他经常哭”,等等。班上有一半的家长回复说,他们认为家庭作业太多是一个问题。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很担心艾斯咪的家庭作业量,我经常怀疑,老师们根本想不到一个孩子一天上了五门课之后,所有的家庭作业加在一起会有多繁重。大多数学校的老师在布置作业和安排测试方面都几乎没有协调。
周三
今天上午,我们参加了劳拉班上的独立战争“庆祝”活动。学生准备了实景模型以反映女性在独立战争期间扮演的角色、波士顿惨案、约克镇战役以及那一时期的其它标志性事件。手写的壁饰解释了战争的起因,主要是因为沉重且不公平的税收迫使殖民地奋起反抗。当时,法印战争让英国人债台高筑,于是他们想让美国殖民地为负债买单。几位学生还补充了一个原因:殖民地想获得自由。当这些学生被追问自由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看起来有点底气不足,直到最后一个男孩说,“自由就是随心所欲。”
我回到家,打了个盹。今天晚上,我大女儿的家庭作业是7道代数题、准备人文课关于工业化的测试以及更多的《地球科学》作业。
做代数多项式这一章的作业的关键好像是记住一些窍门。尽管我在从自然计数法向科学计数法转换上面碰到了一些困难—比如将0.00009621转换成9.621 × 10−5,不过不管对错,我总能在做了一会之后得出一个答案。我的作业做完了,老师也会给我的作业打分。
地球科学的作业就不同了。自从我们初次遭遇以来,我一直都胆战心惊的,不想再碰塔贝克和路德基合写的教材。今天晚上的《地球科学》章节同样以相同的让人沮丧的单调语气开始:“任何由矿物质或类似矿物质的物质构成的大块固体都称作岩石,岩石是我们星球自然演化的一部分。”不过,我惊喜地发现,在解释岩石周期以及火成岩、沉淀岩石和变质岩的区别的时候,塔贝克和路德基的风格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变,他们写得浅显易懂、活灵活现。相对应的配图很有帮助,随着我不断阅读火成岩这章,入侵火成岩和喷出火成岩之间的区别一目了然。
即将进行的人文课测试将主要考察约翰·洛克菲勒、安德鲁·卡内基、垄断和托拉斯、自由放任资本主义、三角内衣工厂大火、工会的奠基、工厂安全标准的强制实施以及民粹主义者对工业革命期间工人恶劣的工作环境的挑战。我女儿有一个学习指引,她已经准备好把它打印出来。不过我们的打印机刚好前不久坏了。
最后我们没办法只能借邻居的打印机。从邻居那里卸下打印机,到搬到我们家,下载驱动软件,再到打印文件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学习指引涵盖的主题非常广泛,从洛克菲勒如何控制了石油行业,到垄断和托拉斯的崛起,再到《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以及三角内衣工厂大火。艾斯咪和我就这场火灾灾难的起因谈了很久:当时工厂的大门被锁上了,平时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年轻的女工偷懒或偷东西,但在火灾发生当天也使得她们无法逃离火海;另外工厂放任易燃废料的堆积而没有处理,这场大火引发了社会对行业工会的讨论,后来也引发了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大讨论。这时候,我意识到,这个对话是今天早上我在劳拉课堂上对话的逻辑延伸,上午的对话从笨重的实景模型和乔治国王蹩脚的扮演开始。不受约束的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自由也有其阴暗的一面。我把我的观点告诉了艾斯咪:劳工必须要组建工会,因为不然的话,控制资本的人将掌握所有权利。
“这就是为什么资本主义被称为资本主义,而不是劳工主义”,艾斯咪说。她在看《天使的孩子》的时候睡着了。
总用时:3小时
我女儿很不幸的要经历一段如泰山压顶般沉重的家庭作业期。
有证据发现,成就和家庭作业之间没有关联。2005年宾夕法尼亚州教授杰拉德·莱坦德和大卫·贝克的研究认为,在国际数学与科学研究趋势的测试中得分比美国高的国家,比如日本和丹麦,他们孩子的家庭作业没有美国多,得分比美国低的国家,比如泰国和希腊,他们孩子的作业比美国还高。如果布置作业连提高考试成绩都做不到,那它还有什么用呢?更不要说,家庭作业过多实际上可能有害。
《改革家庭作业》一书的合著者理查德·沃尔克说,“这是为了应对如今整个全球化的竞争,父母要求老师给他们的孩子布置大量的家庭作业,因为他们的孩子如今是和全球各国的孩子竞争。”讽刺的是,一些其学校教育被我们美国奉为楷模的国家一直和我们背道而驰,他们那里的家庭作业比我们少、课程数量也比我们少,他们的用意是专,而我们这里是广。
在美国,至少在我女儿上的学校,老师没有任何减轻家庭作业的迹象。密歇根大学的一份研究表明,美国学生每周花在做家庭作业上面的平均时间从1981年的2小时38分钟上升到2004年的3小时58分钟。2007年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调查数据显示,9年级到12年级之间的美国学生平均一周要做6.8个小时的作业—和我女儿花的时间相比,他们花费的时间颇为合理,并且有42%的学生表示,他们每周至少5天有作业。艾斯咪每周都要做好几个小时的作业。她可能会非常嫉妒她在芬兰的同龄人,后者平均每晚只做30分钟的作业。
杜克大学教授、《家庭作业的战争》一书的作者哈里斯·库珀表示,过去30年来,人们对待家庭作业的态度经历了好几次周期性的变化。1950年代后期,出于苏联人造卫星的成功发明,美国人担心在科学上落后于苏联,于是当时人们加重布置孩子的家庭作业;到1970年代的伍德斯托克这一代,我们出于对压垮孩子的担忧而大幅减轻了家庭作业;到1990年代,由于担心落后东亚的学生而再次加重了家庭作业量。当前这波反对家庭作业过重的热潮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2006年萨拉·班奈特和南茜·卡利斯在他们的书《反对家庭作业的理由》表达了这种观点,2009年的纪录片《无目的的竞赛》再次凸显了美国学生家庭作业过重的问题,但现在反对家庭作业过重可能遭到了反对,至少在精英学校是这样。库珀说:“我们正处于周期中提高家庭作业量的阶段,精英高中和大学日益白热化的竞争促使家长要求学校布置更多家庭作业。”
接着说我们当初在加州时候的故事,当我在邮件往来中提出家庭作业过多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约有一半的家长感到很高兴,终于有人提到了这个问题,许多家长已经就这个问题和数学老师聊过。其他人很想就这个问题来质问校长。但至少有一个家长不同意这么做,并把我们全部的邮件往来转发给了提到的那位老师。
作为“煽动”这个话题的人,我被叫到副校长的办公室,副校长指责我搞网上闹事。我提出,家长开会讨论他们孩子的教育总的来说是好事;我们只不过是在把会议开在了网上,而不是学校的咖啡馆。
他不同意我的说法,并说这位老师觉得受到了威胁。他补充说,学生不允许进行网上闹事,因此这个规定同样适用于家长。
我解释说,我们从来没打算让这位老师看到这些发言。这是一个我们表达关注的论坛。让我感到沮丧的是,本来讨论家庭作业多得荒唐才是我们的主要问题,但这个主要问题却被讨论这个问题的方式给喧宾夺主了。
即便我把一些家庭作业展示给副校长看,他仍然不觉得家庭作业的内容和所需的时间都超出了正常范围。我离开副校长的办公室的时候觉得我没有解决问题。
不过,后来事情的确发生了变化。在之后的几个月里,这位数学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量更加合理。我女儿从那之后大部分夜晚10点之前就可以睡觉了。(王鹏 编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