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是97年还是98年了,大概就是这两天,外公弥留等我考完试回家,等我一只脚跨过门槛,屋内传来哭声。这是我人生经历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别,外公的方子(棺材)停在大舅家的院子里,我每进去看见就会哭得不能自已,仿若那个黑漆漆的棺材注满的是无尽的悲痛和遗憾,因为刚好下过大雪,哭灵的路上把雪踩碎后的路上有些泥泞,这一路我哭得眼睛也睁不开了,不知道是谁搀扶着我,我还是不停地撞到树上。这之后我就留下了喘不上气的毛病,一旦精神紧张就会要抽大气。
最近的生活规律也放松,我就奇怪为什么这几天会犯这个毛病,中午走路突然意识到又到了外公周年祭的日子了,似乎身体自自然然地唤起那种悲怆。我意识到之后,就不再想东想西,可以拥抱身体的不适,让这深深的悲怆慢慢流动起来。
这个悲怆是在那个年龄仓皇无措的加持下被加深强化,超出了身体的负荷。想想,无论喜怒哀惧,其实它来了就来,如果真的怎么拥抱它们或者是让它们流动起来,应不会对身体造成比较深刻的创伤。就像这个悲,这些情绪来的时候,夹杂了不懂的遗憾,小小的愧疚,还有文化中很重的孝道……这些就像催化剂把悲伤放大,损伤身体而我却无知无觉。
今天的拥抱让我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了更多的好奇。比如给领导汇报时候很容易情绪高涨,见到厉害的人也一样,身体会微微发颤。这些反应大多数是旧有的累加,我现在知道自己会被调动起来,会有意识的调整自己,但我原来就以为自己是因为不够稳,或者是急于表现之类的,调整的方向可能有偏颇。以后可能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