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蝙蝠

大概几个月前楼道里飞进了一只蝙蝠。

我不让娃们碰蝙蝠，因为担心病菌。爸爸拿来楼道里的一根笤帚去打蝙蝠，蝙蝠抓在了笤帚上。我们细细地看了它。

几天以后，我们发现蝙蝠还在笤帚上。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抓住了笤帚的棕榈没法挣脱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

孩子问我，我说大概是生病了，或者死了。

妹妹说，小蝙蝠病了。

笤帚上的蝙蝠黑乎乎的，像一团垃圾，不仔细看，没人会以为它曾经是活物。它在这个笤帚上呆了几个月。

有一天，我带妹妹上学，发现蝙蝠的干尸落在楼道大门口。可是妹妹看不出来，以为是垃圾。

第二天上学，妹妹看到笤帚，说，小蝙蝠不见了，它回家去了。

我说，是的，它回家去了。

妹妹说，它之前生病了，现在病好了，就飞回家了。

第三天（昨天），她看到空荡荡的笤帚，又这么说了一遍。

是的。但愿这世上有一个蝙蝠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