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大约此时,乔妹在我肚子里,同事给了我一支芍药,水培绽放,点亮了办公桌,惊艳了孕期,哈。于是,对它的喜爱一直在心里。
园子里看过的多是牡丹,即木芍药。 牡丹称花王,芍药称花相,俱花中贵裔。“谷雨三朝看牡丹”,“一年春色摧残尽,更觅姚黄魏紫看”。待牡丹绽放,已将暮春。这些年,拙政园、怡园、耦园、网师园、狮子林的牡丹都探过赏过。
今年一周三趟网师园,还遇到引进品种巴茨拉Bartzella,牡丹和芍药杂交而来,有浓郁的柠檬香味,欧美公认的优秀园艺品种。
同行好友说牡丹和亭框入镜头,为“牡丹亭”。拍的正是这亮黄的、花期略晚的芭茨拉,内涵就更丰富有趣了。
背景是灰白墙面的它也很美,中午热烈的阳光下,花瓣仿佛闪烁着光茫,让人心生无限希望和美好来。
谷雨时节看牡丹,立夏左右赏芍药。春末夏初,我有三个地儿得空即往。一是小区里娃画画课的地儿,小院遍种茄子生菜黄瓜等,最佳处留给了一株粉色芍药。二是白塘公园春岛,今年去探花时已多残,但遇上了盛开的锦带花,亦能安慰。三是网师园殿春簃小院,有种植芍药。遥想张大千在巴黎和潘玉良重逢,离别时张在潘的《芍药图》上写:第一莫栽红芍药,花开春已是将离。莲花和芍药都记载了这对艺坛知己的情谊、祝福和佳话。
更有姜夔“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花朵再大花瓣重生亦载不动世间太多离愁,更何况花会落春将尽,春天美好终将告别。而其婪尾春的别名是最好的注解:干了这杯酒,和春天说再见,花落春仍在,待明年,要更美。
这个五月,更恋上它。小心用剪刀摘了三朵,连同康乃馨、香菜花一束,送给母亲,给母亲闻了它的香,问她喜欢不。
母亲答:都喜欢。
五一假期结束回到苏州,昨晚三八节团购的20支芍药到货了,醒花一夜,今早四五支已率先绽放,乔妹(剪短了发)也欣欣然:好漂亮。
哈,大概七年前她已记住芍药的美了吧。
——娘在家在,花在春在,花会再开春再来,生生不息,珍惜感恩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