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气

昨天大表哥搬新家，宴请亲朋好友，舅舅一家也来了。舅舅一家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因为各种原因，舅舅家没什么钱，经常依靠几个姐妹接济。去年年初舅舅的女儿早产生了个儿子，用了差不多一万元。后来差不多夏天的某天，也不知是她懒还是什么原因，硬是让刚刚下班的丈夫开几十里路的摩托车到城里买奶粉给儿子喝，结果半路与另一辆摩托车发生碰撞。可能她丈夫的摩托车又没年审，见对方要求“赔三千元私了”，就同意了。因为表妹生产时花费的钱还没有报下来，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舅舅只能拉下老脸来找我妈和我小表哥借钱，并承诺等他们一拿到报销就还钱。我妈虽然没什么钱，但都算是把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钱借给了他。后来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带着孩子上城里来玩，有时拿点米或豆给我大姨（小表哥的妈妈）家或我们家，对还钱的事只字不提了。有次二姨问他们：“生宝宝和宝宝住院的钱报销了吗？”他们说：“报了，报了几千块。”既然这样，我妈只能当做他们拿米来做抵数了。直到昨天，说什么事说起来，舅舅问老妈：“他们还钱了吗？我问他们，他们说‘还了’？”二姨说“没还”。我妈说：“我当他们拿米来算是还了。”舅舅即刻暴跳如雷：“什么？还没还？他们明明说还了！连我都骗了！那些米有什么好吃啊，买给别人别人都不一定买！”舅舅在四楼大声骂着，那两个家伙可能在楼下听到了，迟迟不敢上楼了。二姨不停地劝舅舅，别激动，回去也不要骂他们了。后来，表妹的丈夫找个了机会，悄悄跟我妈说：“姑姑，上次借的钱等过年才还吧。”我妈说“好”。哎，可怜的舅舅，那小小的一点尊严和骨气也被一点点侵蚀着，被子女的不懂事无情地击的粉碎。以前觉得他们一家好吃懒做，舅舅成天借酒浇愁，现在觉得舅舅的心中是多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