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买菜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在卖一头“玉牛”，一个国字脸（脸盘比较宽的）男人（后面称作“路人甲”）。正在和他交谈，验玉。我见戏正在上演中，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停下来看戏，顺便观察哪些是“真观众”，哪些是“农民”的同伙（我是不是很无聊？）。
“玉牛”全身都是泥，看起来刚“出土”的样子。“路人甲”说：“你怎么不把它洗干净啊？给我看看它的底部。”翻过来底部满是泥，“路人甲”用手擦了擦，显出一个图章一样的东西，刻着字，刻着什么字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看戏的，不用那么认真（和别人保持距离，小心身上的财物）。然后“路人甲”掏出一个小手电筒照，把袋子提起来暗光照（这农民也是一个“识货”的，还知道用黑色袋子装，方便人家“验货”，不过按后面的说法可能怕警察，也是解释得过去的。我也没有凑过去看，我只是一看戏的，不用那么认真）。然后据看了的两个人（后来依我判断这两个人都是同伙，一个是“路人甲”，一个是后来会提到的“路人乙”)说照了发光，是真货。这时“路人乙”暗示“农民”不要卖给他，是个值钱的东西，不止八百块。“路人甲”说：“八百块钱啊？我没有带这么多（钱包掏出来只有一百块），你跟我回去我拿给你（以物骗财都是这样，搭档没带够钱，借以诱惑有贪心的人，跟我多年前看的一场戏一样，没点新意）。”“农民”不肯去，说：“你有现钱就买。”“路人甲”说：“我只是来买菜，没带那么多钱。”然后这时来了一个阿婆说：“六百块。”（我觉得这个阿婆也是同伙，哪有帮别人还价的，何况“路人甲”身上只有一百块）。然后“路人甲”说：“我去市场找人拿钱，你等着我，不要卖给别人了。”“路人甲”匆匆走了。
然后轮到“路人乙”上场，忘了“路人乙”对“农民”说了什么，“农民”对“路人乙”说：“你喜不喜欢？”“路人乙”：“我喜欢啊。”“农民”说：“卖给你。”阿婆又插嘴了：“六百块。”“农民”默认。正常情况下，有谁卖东西不卖高价八百块要卖低价六百块呢？市场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为什么不等“路人甲”回来呢？这时候“路人乙”解释了：“他（“农民”）怕那个人（“路人甲”）是警察。”这些骗子也是深谙人性，一般情况下一件东西被别人买了你不会去抢着要买，那不合理。但是有人抢就不同了，已经有人破坏规则，自己再抢就没什么了，所以这招是在诱惑“水鱼（真正上当的人）”。 “路人乙”说：“如果我弄一根头发放在上面烧不断我就买，烧不断就是真正的玉，否则我就不买。”“路人乙”向一大婶借一根头发，大婶口气不怎么好：“没有。”“路人乙”眼神扫来扫去，看我们的眼神（想动我的头发，门都没有）然后他在自己头上拨了两根，放在“玉”上，烧不断。但是“路人乙”掏出钱包来钱仍然不够，只有三百多块，“农民”不肯卖给他。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娃娃脸的男人，他也看得津津有味，他冲我笑笑，我也意味深长地笑笑。他有些想买，我正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同伙，但是他很犹豫，他说：“如果买到假货，就死定了，赚钱也不多。”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一个卖毛巾的摊位。这时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那个“农民”，经过毛巾摊的时候我对那娃娃脸说：“我建议你不要买，看他们演戏，我只是看看而已。”他说：“我知道，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