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蒙特梭利氏还是华德福幼儿园?
现在许多家庭都开始重视孩子的早教问题。在众多早教理念和早教中心的宣传攻势下,妈妈们是否感觉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呢?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一位新西兰妈妈的亲身经历,她在讲述中对蒙特梭利幼儿园和华德福幼儿园描述得很详细,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蔚蔚现在的幼儿园只是一个过渡,我们同时在蒙氏学校和斯坦纳学校(国内现在译成 华德福教育 )给他报了名。两边都包括幼儿园和小学、中学。今年10月份估计两边都会有名额,所以如何选择就成了我现在最大的心事。
蒙氏教育我们都已经极为熟悉了,致使国内真正的蒙氏学校不知道有几所。我个人知道的除了孙瑞雪那一家,就是北京的小橡树幼儿园。其他的还没有听说。蔚2岁2个月入小橡树,到6月初离开。短短4个月时间,但是那种快乐,至今常驻心底。1年2个月后的今天,仍然认为那是他最喜欢的幼儿园,并清晰地记得两位老师,以及几次特别的活动。
到了新西兰,接触到斯坦纳学校。婆婆一辈子从事教育工作,40多年来接触过西方绝大部分的教育理念,现在就在一所斯坦纳学校工作。她对我说:“这所学校是我职业生涯中,唯一真正热爱的一所。这里的学生也是我见过得最快乐、最自信的孩子”。
哎呀呀,怎么办呢?
我到两个学校分别观察了很久。先是蒙氏学校,蔚在教室里看到熟悉的蒙氏教具的时候立刻欢呼起来。从硬件上说,这所幼儿园与我见过的所有新西兰幼儿园相比,是数一数二的了。足有两层楼高的大木房子,宽敞明亮。所有家具都是实木原色,孩子们自己管理自己---4岁组,象上午茶这样需要切水果、洗餐具、分餐等事情都是自己安排和处理。看着孩子们用锋利的刀切苹果,我和先生在旁边看得提心吊胆;可看着孩子们娴熟的操作,科学的过程,不由得暗暗赞叹。蒙氏的教具,随着年龄的增加,深度、广度增加乐,但有的东西时一直留到中学最后一级的。
我们被安排到5年级教室参观。教室里用各种家具、画报、教具邓伟成不同的角落。孩子们随意站着、坐着、趴着,在不同的角落上做着不同的事情。两个老师在不同的区进行指导。两个孩子坐在桌前做数学题目(看上去像大富翁游戏,吼吼);还有3个孩子拿了欧洲的木拼图,用不同颜色的小旗在上面标出河流、国家、首都、和主要国家;一个女孩子正专心喂小乌龟;两个男孩子看着表,等着最后一分钟出去玩球;一个孩子在电脑前忙着--我过去一看,居然正在看中国明朝的服饰!!!(老师解释说,这两个月历史的主题是中国,所以他们黑板上贴了一些汉字,找了一些中国画等,那孩子现在正在做自己的专题报告--中国各个朝代的服饰)。一个女孩子过来很有礼貌地问我们要不要喝茶或咖啡,有什么她能帮忙的。
我简直说不出话----我以前只知道象美国的学校,孩子们不必死板地在课桌前坐着,上厕所等自己处理;从未想到过学校可以自由到这种地步!当然每阶段的基本教育内容,每个人都必须完成,不过孩子们可以选择自己安排时间(需要统一讲的内容,会根据大多数孩子的意见安排时间)。
我出了蒙氏的校门,从鼻子到心里都是酸溜溜的--恨不能变小了重来一次!
几乎要决定选择蒙氏了,等我到了斯坦纳学校,又犹豫了。在蒙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规则”(还不是国内教育意义上的纪律),而在斯坦纳,感觉到的是“自由”。打个比方,如果说,蒙氏的感觉像实验室或者医院,那么斯坦那就像个画廊。
在斯坦纳,几乎没有“现成”的玩具--包括乐高这类的“创造性玩具”。老师们用各色棉、丝绸等面料布置各个角落,整个房间充满艺术气息。没有塑料动物或者车子,有的是手工制作的各色玩偶;实木的小车,工艺极简单而造型洗练优雅;大大小小的贝壳,各种各样的石头、线及绳子......孩子们跟老师一起做上午点、午餐。我们去的时候,一年级孩子刚下课,墙上挂着他们刚才的作品----A4的纸上,水彩涂满了黄色---只有黄色。据说他们这节课就是认识”黄色“。
爬上山坡,到达最高点---音乐室。全木圆形建筑,1/3海景落地窗,钢琴静卧一角。看着脚下随风起伏的浓浓绿树,远处淡蓝的海面,湛蓝的天空,隐约的鸟鸣,即使没有音乐我都不想离开呢--看看其他家长,基本都跟我一样的神情。下山的时候经过高年级孩子的木工房,隔着玻璃看到一套套整齐专业的工具,那个羡慕啊~~
两个学校各有侧重,理念不同。有从蒙氏转到斯坦纳的学生,是不是有反向流动我不知道。这两天看斯坦纳的资料看得头晕眼花,越来越难以取舍。
简单地说,如果说新西兰的教育比较“自由”,而国内的教育比较“严格”的话,那么蒙氏位于二者之间,而斯坦纳(华德福)比新西兰现在的教育还要“自由”。我是特意用了“自由”和“严格”这两个中性的词,事实上,斯坦纳(华德福)更加人性化一些。
我们年初报名的时候,两所学校都是满员。蒙氏要求班上男女生平衡,而现在报名的男生奇多。斯坦纳则要求11月底之前满4周岁的孩子才能入学,而蔚蔚生日恰好是12月末;另一个区的斯坦纳幼儿园现在只能给2个上半天的时间--又远,时间又短,就放弃了------正好去年排过队的一家传统教育的私立幼儿园有名额,就给蔚送到那里了。
那边大孩子比较多,蔚开始两周还行,后来就开始不喜欢了。两周前明确提出:“我不喜欢这个幼儿园”,说不出理由,就是“不喜欢”,后来勉强来了一句:“人太多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好朋友,我猜是因为那里的老师专业有余,温情不足。
这时婆婆告诉我们,惠灵顿斯坦纳幼儿园的创始人泰莎女士又创办了一家新幼儿园,目前有八个孩子(分别在不同时段)。我婆婆跟泰莎是好友,约了昨天(周五)带蔚到那里去参观。
路上婆婆说,泰莎在居民区买了一套民宅,正在改造中。有关幼儿园的一系列审批手续也正在进行,现在是以“家庭幼儿园“的方式招生,目前也只有泰莎一个老师。虽然心里有了点准备,但到了之后还是有些吃惊------简直是百废待兴的感觉:前院的车道边堆着敲碎的混凝土,中间一段路还只是碎石子,路边散着小块锯下的木块下脚料;后院中间一堆锯下的树枝,木篱笆也尚未完工。不知道为什么,院子中间还有一片防雨布,下面几块大木板,板上4捆干草。
房子里飘出烤慕芬的香味。三个孩子正坐在餐桌旁吃上午点。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在另一个房间的小桌子上用蜡笔画画。先介绍每个人互相认识,然后泰莎简单地带我们每个房间看了看,告诉我们改造方案。也就是五分钟吧,蔚已经跟那4个孩子互相认识了,并被房间里满地的木块、玩偶、贝壳、石头等吸引。后来几个孩子脱了鞋子在床上跳!泰莎过去简洁温和地制止了他们,并提议大家到院子里玩。出门之前,阳光透过门上的彩色玻璃块,在地板上投下各种美丽的色彩。泰莎带着孩子们仔细观察每一块投影,并把小手放在最底层的玻璃上,看看自己手上的颜色。孩子们在这里足足待了15分钟,还意犹未尽呢。
飞快地换上胶鞋(新西兰每个幼儿园都有大沙池,一般每个孩子都备有雨靴),大家跑进院子里。几棵大树上挂了一个木马,一挂软梯,一个旧轮胎剪成的秋千。两个小男孩拿了个箱子,抓出一束束干草铺进去。我们帮泰莎把沙池的苫布打开,孩子们马上跳进来。最大的男孩拿了把铁锹,蔚看了,脱口而出“我也要!”我、婆婆和泰莎同时说:“应该怎么说呢?”蔚急急忙忙地:“可以也给我一个铁锹吗?请,,,谢谢!”泰莎从工具棚里找出一堆沙池工具,一个独轮小车,孩子们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蔚蔚发现沙子里有黄色的花,指给我们看。婆婆让他抬头看沙池上方的满树繁花,顺便说了树的名字。
这时安妮塔哭了起来,尖叫着“泰莎,他不让我挖!”从我们进来半小时之内这女孩尖叫、哭喊了不下四次,我悄悄问婆婆她是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婆婆说,恰好相反,这女孩有好几个姐姐,且每个姐姐都不同程度地欺负她。我注意看蔚蔚的反应,蔚只是抬头看看,发现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就继续埋头挖沙子了----在后面的一个小时中,蔚基本上不太接近安妮塔。
沙池的边是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原木墩围起来的,蔚一会儿就发现这个原木边也可以当平衡木走,很小心地转了一圈,一脸光彩。这是泰莎叫孩子们看邻居家的猫“露西”又来了,小朋友们赶紧跑过来,个个伸手摸摸露西,跟着露西跑到前院去了。我正在向要不要跟着过去看看,就听到了安妮塔尖锐的哭声。过去一看,小姑娘趴在地上泪水涟涟地说大男孩推她了,男孩子则说:“是她自己摔倒的!”蔚蔚说:“妈妈,不是她自己摔的,是他这样推了一下,把她推倒的!”把安妮塔扶起来,抱抱她;因为不是老师,我不好说那个男孩子,只是看了看他。回到后院跟泰莎说了一遍经过,她并没有重新处理这事情。
蔚发现了路边的小木块,自己搜集了一遍,然后在平地上搭起来--先是模仿奶奶生火炉,架起一个小柴堆,然后开始建城堡。在我们看来,这几块粗糙、不规则的木块,真的没办法根积木比,可蔚玩得时间很长,专注度也高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鲜?
跟蔚同月的小男孩开始拖了树枝在空地上“搭房子”。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婆婆提议我们一起搭个树屋,得到所有人的赞成。后院有一个伞状晾衣架,我们以他为骨架,把树枝架在四周,围成一个小蒙古包状,泰莎找来旧窗帘,用衣夹夹在铁丝上,围了一圈;孩子们先是站在圆心看着,惊叹着,同时指点着“这里还缺一块窗帘!”“我们还要再黑一点!\"
后来则忙着各自找塑料布、纸箱、塑料箱等,为自己“搭床”,做“枕头”,大家把干草铺在自己的“小床”上,假装“睡觉”。蔚“喵喵”地“叫着”,自称已经变成了小花猫。
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有争议---比如谁先拿了某个容器,谁在哪个位置等。除了安妮塔的尖叫,泰莎过来干涉一下-----直接把她抱走,安静半分钟,其余的都是孩子们自己解决的。
等秩序基本形成了之后,我们三个大人把水壶、水杯、烤好的慕芬蛋糕摆到外面的木桌上。我们三个各自倒了杯咖啡,看着书屋里出出进进的孩子们。我对婆婆说:“我就是这样在场院里、田野上,无拘无束长大的。------对了,孩子们什么时候学习呢?”婆婆看着忙碌的孩子们,微笑着说:“他们时时刻刻在学习--学习怎么与他人相处;学习怎么动手;认识自然......”
按照泰莎的计划,至少半年之后这里才能初具规模,孩子和老师都会增加。我犹豫着----一方面,会不会给孩子“放野”了?另外,毕竟是初创,这种凌乱的环境会不会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同时泰莎也表示,在现有状态下,自己也带不了更多孩了。最后我们找到了折衷的办法---每周五下午带蔚来这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去叫蔚蔚的时候,三个男孩子正在放木块的大箱子里爬进爬出,盖上盖子把自己藏进去。蔚听说要走,立刻不干了。好容易解释清楚,红着眼圈爬出箱子,磨磨蹭蹭往外走。其他的孩子们跟来送我们。蔚忽然在车道上看见一只大蜜蜂,小朋友们立刻又围起来---泰莎用树枝把蜜蜂轻轻拨起,送到篱笆上。蔚又不舍得走了。花了5分钟再做思想工作,终于慢吞吞地坐上了车。
孩子们和泰莎一起向我们挥手告别。我心里一片七上八下------如果10月份蒙氏也给了名额,到底选哪个?无可否认,蔚蔚确实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里,我也担心他不会喜欢蒙氏“严谨”的氛围,可是在斯坦纳会不会“荒废”了本应“挖掘“的潜能?
娃妈提到的孩子成长后的对比,我也很想了解。现在,我只能从美国的资料上看到,斯坦纳毕业的孩子并不是很“优秀”,但犯罪率、吸毒率最低,对自己和生活的满意度最高。新西兰教育部每年对学校进行考评,斯坦纳的评价是最好的一级。小学低年级的阅读能力斯坦纳的稍差-----因为不鼓励孩子过早读写,但7年级之后开始明显高于同级水平。
越比较越糊涂------我们的教育,究竟应该以什么为终极目标?培养有竞争力的孩子不对吗?到底什么样的人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