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写了一个小时候世外桃源式的生活,阳光、草地、绿色食品,安全的环境。最近又想起来小时候的学习。
我们的自然课老师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头,带着我们一帮小孩儿看幻灯片,观察植物切片,进行天气观测,访问葡萄园,参观奶牛场等等。真的好怀念。
我们是一个郊区的农业大学,基本上是独自一体的小社会,与世隔绝,因为我们都是学校老师的子弟,所以每个班只有十几个人。那时候的幻灯片是最老式的,看一张换一张片子的那种,咔嚓咔嚓的响,灯泡也很热。我们在两层厚窗帘的屋子里看幻灯片,又兴奋又新鲜。教室的桌子都拼在一起,好像现在的长条会议桌。春节的时候,我们和老师们也这样在教室里聚餐呢!
生物显微镜当时应该是很贵吧,老先生不许我们自己调焦,排着队上去观察切片,之后还留了家庭作业,画出植物细胞来。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的那副图画,植物细胞的细胞壁。我想我的生物功课一直很好,就跟那个时候有关系吧。
天气观测,就在校园一个角落里,我记得当时可能是有一个专业系,总之农业大学应该是非常关注天气的吧,这里也是大学课程的一个教学点。具体设施都忘了,只记得一个观测湿度的仪器是用到头发丝的。我们小孩子进去之后并没有仔细学习,而是在里面抓虫子玩了,因为里面还有紫外线的捕虫灯等好玩的设备。
园艺系的教学点有葡萄园,教大学生如何剪枝等。我们去了只是一个目的:吃。因为土壤的关系,或者是因为教学安排的关系,大学没有西瓜园,我们感到很遗憾,因为听说农民的西瓜园可以随便吃饱西瓜,只要把瓜子留下就行的。
奶牛场是牧医系的教学点,这个地方我们倒是经常来,尤其夏天,每周我们都会跑来买奶牛场自制的冰棍儿。牛奶不用到奶牛场来买,每天早上那里的员工都会运一大桶奶到居民区来卖,我忘了是几毛钱一斤了。那个牛奶,煮完之后会有厚厚厚厚的奶皮皮,老妈总会逼我和姐姐吃掉。那时候觉得是一个痛苦的早餐时间,现在。。。唯有追忆。
我上小学的时候,大学操场旁边的几十亩土地是分给老师们自种的,因为与世隔绝嘛,去最近的镇子也要五公里以上,所以每家老师给上一两分地,夏天就种黄瓜西红柿豆角,冬天就种白菜和蒜薹。我和楼下的小女孩是最好的朋友,地也挨着,大人们干活,我们就边玩边吃西红柿。大部分时候,我们也会帮父母干力所能及的活,对农作物的认识始于此吧。
还有就是锻炼,不管冬夏,身为体育老师的爸爸会把我和姐姐揪起来到操场上跑步,还教我俩打拳,姐姐学的青年拳,我学的少年拳,元旦的时候还去参加表演。每天都要踢腿压腿,跟练功似的。后来爸爸还教姐姐练剑,但是他总是说我没毅力,所以一直也不肯教我。家里还有小提琴和二胡,爸爸也不肯教我俩。说是太辛苦。看看这爸爸。。
再有就是阅读,每家都会有很多的小人书,这是很多七零后的美好记忆。其实吧,并不是每家都有闲钱买好多小人书的。我的一个同学家是上海的,随着父母来的。刚来的时候卷着头发,漂亮的裙子,家里居然还有积木和洋娃娃。羡慕的我们先来的“移民”直流口水。她家的小人书就比较多。放学之后我们都是相互串门,把每家的书全都看完了,那时候谁家有什么都是公开的。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满足我们的阅读量,于是我们只好去高年级孩子最喜欢去的一家:一个老爷爷的家。他长得很凶,我们小女孩都怕他。但是他家里有一屋子的各种书籍,除了小人书之外还有杂志和其他儿童读物。阅读的门票就是叫他一声爷爷好,就可以随便看书了。
再以后的阅读我们就去图书馆了,大学图书馆里多数都是农业畜牧方面的专业书,但是小说和故事书也不少,因为父母都是老师嘛,我们都享有随便出入图书馆的特权,只要保持安静。但是我们并不喜欢图书馆,没有多少适合小孩子的书,我们更喜欢阶梯教室。在那个时候,阶梯教室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大会堂,一望无际的桌椅,台阶高的需要使劲才能迈上一级。每个周末,没有课程安排的阶梯教室黑板上便一定会有粉笔涂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