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

昨天傍晚去接轩儿的时候，发现他眼睛红肿，我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是眼疾发作？

从三楼下来，到一楼接上阳儿，阳儿迫不及待地向我汇报幼儿园发生的趣事，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轩儿紧闭双眼，正象一个盲人在行走。

我捅了捅阳儿，示意他看看轩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口问：哥哥，你眼睛不好了吧？谁让你在幼儿园不多喝点水的？

轩儿委屈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喝水？眼睛不好和喝水又没有关系。

到家了，我照样做饭，他俩拿出书读。没读两页，轩儿说：妈妈，眼泪哗哗地流，没法读下去。我说：那就不读了，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开饭了，轩儿照样睁不开眼睛，他爸说：该上医院看看吧。轩儿说：应该没什么事，是灰尘迷眼睛引起的，刚开始咯得慌，现在有些痛。

结果没吃几口，轩儿就自己上床去了，他说：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就该好了。

晚上，轩儿总是醒过来，边哭边闹说眼睛疼。

今天早上，轩儿诉说两只眼睛都睁不开。我试图让他慢慢睁开眼睛，几次催促下来，轩儿说：妈妈，我眼睛实在睁不开，孟子的书我会读的，等我眼睛好了，我补回去就行的。今天，你就让我的眼睛休息一天吧。

看来，轩儿是多心了，我连忙说：不读了，读什么呀，眼睛更重要！

轩儿说：可是我多想读书啊。要不你给我讲讲意思吧。

于是，我开始给他讲梁惠王章句一章的意思。轩儿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了，轩儿长舒了一口气。他从床上起来，摸索着去了卫生间，洗完脸刷完牙。我倒了一杯牛奶，拿出肉松蛋卷让轩儿当早饭吃。轩儿很知足地和我说：妈妈，我吃饱了，谢谢你给我准备这么好吃的早饭。不过，真奇怪，今天的蛋卷怎么是辣辣的呢？

我不相信，轩儿非得说：真的，很辣很辣，你尝一个试试？

我真的拿起一个吃。我说：没有啊，轩儿，这不是绿茶味的吗？

轩儿说：妈妈，你再尝一个试试？我一开始也没吃出来，等吃完了才回味出来的。

看轩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的又拿起一个吃。我说：没有啊，就是绿茶味的。

轩儿笑咪咪地说：妈妈，我是骗你的，看你平常总是留给我和弟弟吃，自己舍不得吃，所以想着法子让你尝一尝。

听了轩儿的话，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